
那一天,于冥界之门的两端再会
预前说明兼叠甲:
本文为《这个老师曾是黎明》的番外,正剧向,非发癫向,无百无牛,发布于B站专栏,预计20W字后上传小说网站。
因剧情时间未推进至星野生日的时节,所以为防止剧透,B站专栏的中尚未更新本帖内容,有些小说内的设定会在本楼作为前情提要说明,基本不太会影响观看:
1.这篇番外的本体类似于一篇玩家日记的形式,把国服开服以来的种种都以小说的形式呈现,既是小说,也是记录。
2.剧情里会有一个由老师带来的具备埃及死神神格的写轮眼··中的一只(另一只在老师的腰间当做护卫),不管是本体还是番外,它永远都只会是以眼球的形式存在,绝不可能具备独立的人形。若诸君能接受这一设定便继续往下看吧,若有感到不适,直接退出即可,还请不要举报。
3.比起BA本身的青春校园更偏向神话侧,因本人对1.3的了解和理解可能会存在偏差,部分OOC的成分还请见谅。
(一)
“所以,你就是那个‘尸鬼封尽’的【死神】?”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的众人喝问道。
“Yes and No,我和它本尊挺熟的,毕竟工作性质相同,和漩涡家的人签个契约搞点事情···挣外快嘛,不寒碜。只不过说后面···唔,破解术式的方法,我就不剧透了,想想就胃疼。”
······
只余一人的场合,
“等到了现在,等到所有人都走了,让我猜猜,你有话要说,那句话是——你会【秽土转生】吗?”
“当然会!——但这是作为一个出格的忍者的回答!”
“作为死神,当你真正地把这句话从嘴巴里问出口的时候,我会把这句话当成无比严肃的挑衅——”
“才怪咧!这事又不是无代价的,一换一,乃至零换二,怎么想都是赚的。”
对方一副死神不会斤斤计较的表情,可总让人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所以,”
“准备复活的死者是谁?”
“你,所准备的祭品又在哪里?”
“啊啊,不妨直白一点吧,荷鲁斯/你准备用谁的命来换‘那位逝者’的命?”
“阿拜多斯的大家?不,绝对不会的,我知道。”
“那么就是校外了,嗯,记得你应该提出过什么绑架学员来复兴阿拜多斯的计划吧,重启试试?”
“嗯姆,那群转学去千禧年的‘背叛者’其实是最好的选择和惩戒吧,不过和你同一届的那批,要找回来多少要下些功夫,而比你大的学姐们应该已经毕业,离开基沃托斯了······”
“不然,百鬼夜行的棕榈酱如何,当然,仅仅是我的个人兴趣了。”
“哦,想起来了,其实最简单高效的办法,像柴大将的那种无关紧要的路人绑架来当祭品才是最好的,啊,我这个脑子啊——”
雷区蹦迪,伤口撒盐,不知是把封闭的心当做了洋葱还是璞玉,死神下刀子敲凿子的速度一下比一下快。
·····
“从明天开始给我一张阿拜多斯最全的地图,选一片你认为的神秘最浓厚的沙漠!”
“不用在意我要做什么,最慢半年你就能知道个所以然。”
“在那之前,你权当我在烧玻璃。”
····
“救命。”
(二)
地点:阿拜多斯学院停办对策委员会活动室
一张长桌分割两端,以宽边为界。
大好的日头里,窗帘却拉得有些过分严实了,故而采光情况极其地不好。
“咔哒。”轻轻地把一盏台灯的开关打开,散射而出的光线在近距离内还算统一,笔直的打向了长桌的另一头——
灰发的幼狼耷拉着耳朵,低着头,双手十指交叉,不自然地放置在大腿上,拘谨地用两根食指做着不规则的布朗运动,忸怩羞涩的模样,一度让人怀疑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别装了。”蓝与金之瞳的主人悻悻然地打了个哈欠,“开始交代吧。”
“咳咳!”赤瞳的黑猫看了一眼星野的情况,心里默默赔了个不是后,把腔调拉得老高老正式:“姓名!”
“白子Alter。”被漆黑“侵蚀”了一半光环的砂狼白子微抬眼皮。
“神名!”
“阿,你们有时称呼我为阿酱。”本就异色瞳的狼神左目眼白完全被黑色占领,与砂狼白子本身似是而非的神格具现着。
“干什么事了!”
“想造奇观。”撇撇嘴,白子Alter别扭地挤出几个字。
“为什么找上我们?!”
“没人。”纠结一番后,很痛苦地吐出声音。
“吼?”阿拜多斯的四人,不,算上砂狼白子本尊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一个意味深长地音调,最后由十六夜野宫推进下一话题,“关于你提交上来的意见,我们也用企划书的方式同步给了老师,这是他的点评:
“初衷是想解决人手/学员不足的问题,继而想到要建造奇观,招揽新学员,”
“然后发现,自己这边连建造奇观的人手都凑不够?”
“因果连环,报应不爽。也得亏是阿拜多斯啊,能想出这么······”
很难听得出来,老师的尾音和尾意,是感慨还是无语。
“那个,阿酱,目测老师现在正在往这边赶呢,在老师过来兴师问罪之前,我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毕竟,这些天你也让我们收集了那么多废旧机器人,凯撒的,切赛德的,千禧年报废的···不给个说法,别说老师问起来,其他自管区追查下来都够我们解释半天了。”待播放完毕,奥空绫音忙打圆场道。
不料,白子Alter只是木木地抬起头望了绫音一眼,这份感激它心知肚明。
但更重要的是,那个人的态度,小鸟游星野。
啊,果不其然还是云淡风轻,看热闹不嫌事大,出了事她来托底的样子。
呵,
真的吗?
这件事情面前你真的能够保持你现在的模样吗?
“阿拜多斯不是没有杂鱼酱吗?我就想着鼓捣一点出来。”附着在砂狼白子身上的死神继续“不安”地说着。
“然后因为没有人手就叫不来更多人手,什么逻辑啊阿酱?本末倒置了。”黑见芹香抓狂了有些。
“白子。”灰狼点点头,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了多张设计图的草稿,看得出来,很精细,“我要在阿拜多斯神秘最强盛的地方建造我的神·殿,在那里展开【秘仪】,”
“【秘仪】?!”×3 除星野外的三人听到了都是一头雾水,“是不是,就像···就像···”
“Yes and No!”经典的是也不是,“与其说和黑白总力战里那俩货一样,借由【崇高】的另一面【恐怖】来展现【拟态】,我的那个就纯粹的是一场仪式罢了,其目的有且仅有一个:
“打开冥府/杜厄特的大门!”
那一瞬,粉色光环的少女双目瞪到最大,再过一会儿,似有似无的朦胧下,依稀有什么“希望重燃”似的晶莹泪花开始闪烁。
至于之后的,“叫来我等的亡灵部队充当阿拜多斯的杂鱼酱”之类的话,小鸟游星野究竟听没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三)
事实证明,阿酱是一个在客观条件齐备前,只会乱画大饼的中二病。但是,若那些条件确确实实地给它配置好了,那阿酱就会毫不留情地化身最严酷的包工头,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阿拜多斯奴隶主,在造奇观的路上一路狂奔。
然后做个甩手掌柜。
“借由我的概念性质来充当【死者】,展开另一种【秘仪】,将描绘符文的废旧机器人以神秘填充的形式再启动,令它们化身不知饥馑只知道干活的沙布提俑,去往阿拜多斯各处搬运材料,雕刻,打磨,再组装···直至今日,说真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BY老师
(图为古埃及丧葬用品-沙布提俑,用于代替被审判罚做劳役的死者的‘替身道具’)
“对一个眼球说有没有心这种事,老师你是不是想太多啦~~~”BY小鸟游星野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很期待?”BY老师
“也不是很期待了,就是大叔我心里总是拧着一样,觉得必须要去一趟才行。”BY小鸟游星野
“一趟?”BY老师
“好吧,它的修筑过程我都全程盯着。老师你好坏,非要拆台,让我说出来。”BY小鸟游星野
【联邦调查社 沙勒】的老师,【阿拜多斯学生会】的副会长小鸟游星野,外带一罐用来维持新鲜度的生理盐水,一个大人一个学生一颗,不,这次老师把自己随身挂着防护的那颗也带来了,所以是两颗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眼睛——这么一个配置,坐在越野车上,吐槽着,打趣着,直奔小鸟游星野提供的坐标,去“围观”一场神殿的落成仪式。
到地方下车,像是中了降头似的,老师的动作一卡一顿,双臂自然张开,充作一副赞美太阳的虔诚姿态。
原来,阿酱控制砂狼白子需要祭出死神的神格,而控制老师这样一个【普通人类】只需要写轮眼轻轻一转。
“欢迎来到我的死神神···!”殿字还没有出口,一股神气从身体的侧后方直冲天灵盖,那是与头顶天空一致的存在,那是基沃托斯最高等级神秘的具现化,“喂喂喂,这边,这边!!!”
就那么心急吗!就不能让人好好装个逼么!
答案是肯定的。
什么奇观不奇观,我才不管你雕刻了多少阿拜多斯的古代印记,篆刻了多少玄学符号,把自己狼头人身的伪装塑造得多么高大威猛——整个死神神殿的地面部分在小鸟游星野的眼中和跟着老师游学时看到其他学院的博物馆没什么两样,至多因为它们是阿拜多斯风格的,可能会多看那么几眼,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底下,阿酱不惜为此设下对荷鲁斯专用禁制来守护的冥府禁忌。
如今,随着神殿的完整落成,自踏入神殿的时刻开始,小鸟游星野便觉察到了那份禁制的消失,与之相对,另一种,让自己无比熟悉,无比怀念的【缘】正在牵引着自己。
那并非诱导自己前往冥府,而是为了······
“将徘徊于世的灵魂迎回,在基沃托斯,这应该就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并非直接打开,而是采取一些曲线手段。”
当老师带着阿酱走进地下的葬祭殿时,星野正捂着右眼吞咽着痛苦,对面墙上所描绘的乌加托之眼百分之一千就是自己的眼睛,难怪阿酱在修好之前都不让自己进来,如果在概念层面提前连上的话,这份痛楚怕不是只有亲手挖掉才能消弭。
而且,不出意外的,这份痛苦并不仅仅只是神话再现·眼睛发痛那么简单,而是构成自身的崇高与场地彼此勾连,共振所引起的,是潜藏于自身光环下的神性的活跃,一如青春期孩子们的半夜腿疼般,那是成长/力量的胎动。
“由荷鲁斯的眼瞳见证,经老师的现在视固定事项,此时此刻,无名的灵魂已然归还,门的所用便简化到了‘王的回还’。接下来,再通过战斗之仪与王的回归,令冥府/杜厄特与基沃托斯的通路固定,这样再经过一个后手,使得二十一道门中由我管辖的那道显现并开启,阿拜多斯杂鱼酱的大量出现就有着落了!!!”
计划很完美,执行很粗糙。
过程很艰辛,终局很美好。
门上的眼睛发光,光灭,带着眼睛的老师变成两个,一番紧张刺激的卡片战斗后,故意卖了个破绽的死神一方败北,冥府之门洞开,要将【王】迎入。
“就是现在!”重新变回一个的老师蓄足了力道,一个高抛便把装有阿酱的生理盐水瓶丢进了光的那一头。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随着使命的完成,冥界之门便要合上,老师戴上护腕,蹭蹭蹭,六发带有固定空间效果的诅咒之针钉死了冥界之门关上的可能,令其永远地留有约10厘米的缝隙。
基于此,冥界的气息开始在名为基沃托斯的【此世】喷涌。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复而清了清嗓音,颇为正式地发言道:
“好,现在我代祂向你提问了,星野。”
“你为什么选择这里?”
“余裕十分充足,吃下蝎子的人还没有许下愿望,故而杂鱼酱的事情不急——即便在已经充分了解这样的事实后,你仍愿意主动来到此地,甚至比我们还要想见到冥府之门的理由。”
“那个逝者,你想要再次见到她吗?”
【阿拜多斯学生会】的副会长少见,罕见,绝无仅有地将内化的哀恸展示在了他人的面前。老师见状了然,有这份思念为引,以此地的特殊渊源为凭,用【钢铁荷鲁斯】为收束的信标,加上冥府的力量逐步显现,不管那人是否如预想那般确认死亡,还是残留于希冀中的失踪两年,至少,至少,至少,创造一个和困难本中那些学生一般的残响与回眸还是做得到的。
“这份奇迹,独属于你。”沙勒老师郑重地宣告。
(四)
“我错了,不应该那么简单就相信你这个大人的。”
老师说他可以做到,从往后的时光来看确实可以做到,但···其中的过程时间会不会太长了一点,长到星野打起了哈欠,长到有点小抱怨没有把自己的鲸鱼抱枕一并带过来,长到把地面上的死神神殿转悠了得有八遍以上。
从而发现其中的违和感,“神殿里面空了一块石壁,阿酱还没有决定好刻什么吗?”
偌大而空旷的葬祭殿内,老师弯着身子,用手沾着不知道是血还是其他什么液体的东西在地上写写画画,在不直接粉碎青辉石释放神性的情况下,营造类似困难本的环境,工程量着实是有些大,更别提还是要为了某个学生定制专属版本,这其中要迎合、贴合、调和、缝合的概念、象征、意义数量多到无以复加,烧脑程度直接让老师停掉了平行世界观测,一门心思扑了上去,留给星野的亦不过“让让,换个地方,再让让,没影响的话,到门口台阶上坐着就好”的嘱咐。
本来星野也没期待这随口一问能让老师有什么反应,分心是不可能分心的,老师一心二用的时候星野又不是没见过,这种程度的干扰还算不得什么,充其量是让眼前这个【人】知道自己还活着,还会有人想要与之对话。
当然,要是能有什么回应会更好了。
“你又没把东西给它,它刻什么?”
“嗑!”本来还在马马虎虎的星野被强势地反呛到了,刚想回一句,“那家伙找了大叔要很多东西,大叔怎么知道要哪件”,可转念一想,阿酱,死神,杜厄特的冥神找自己要,自己却没给的东西,只可能是那件了:
阿拜多斯的建校之铭,让阿拜多斯不只是地理名词的圣物,在历代阿院学生会长手中传承的必要手记——王名表,阿拜多斯王名表!
有传说这东西代表了阿拜多斯的最高权威,和崔妮蒂创立时约定的戒律是类似且同等的存在。有意思的是,它的存在并不固定,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是莎草纸卷,羊皮纸卷,纸浆书卷,乃至工业化社会的笔记本和···日记本。
“不在你手里吗?”全然不知个中辛秘的老师正常地回了一句。
“当然不在啦,说到底上一代的阿拜多斯学生会里,大叔我也只是副会长罢了,不管王名表是不是那东西,都不可能在副手的大叔手里吧——不如说,大叔我自己都在可劲地寻找呢,所以拜托老师你加快一点进度吧,比起什么也不知道地瞎猜找线索,直接询问本人来的更快不是?”
“确实。”老师点点头,认可了星野的说法,手中速度逐渐加快。
那么基本完成的时候是什么个时间点了呢,黄昏已过,太阳落于地平线的末端,黑夜降临。
“让火把烧得更旺一些,这里是死神的神殿,死神同意了我们这么做!”
站在仅留有十厘米缝隙的冥界之门前,老师从地板上取下阿酱老早就预备好的一次性道具,一部由黑曜石打造的石板书,其又名【亡灵黑经】,“还挺沉,也不知道祂从哪里鼓捣来的。”
一般来说,有【钢铁荷鲁斯】当做信物或触媒就够了,再加上星野翻箱倒柜找出来的那人的个人物品,其实基本都已经齐活了,但为了满满一整个葬祭殿的符文不浪费,再加些成功率也是理所应当。
“神的降临/复苏,必须有牺牲品。”【大人的卡】一甩,三个空白的神名文字悬浮于展开的【钢铁荷鲁斯】之上。
“古魔导书束于链中,”打开石板书的封印,里面的象形文字对老师来说并不难。
······
基沃托斯的神秘是崇高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学生则是神秘的集中体现,想要令学生再现,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复刻其神性,再现其神秘,弘扬其崇高,使【位】【格】【器】完善,都不行的话,用神名文字已经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但只要有用,好用,能用,就是好办法不是么。
颂唱有条不紊。
三个紫色水晶被刷上新的面孔。
渐渐地,一个神名文字崩解了,两个神名文字崩解了,
渐渐地,有一个绿色头发的大雷女子的轮廓在【钢铁荷鲁斯】之上浮现,
有理由相信,当老师念完咒文,最后一个代表【容器】的神名文字崩解,那便是与故人再见之时。
不由得,粉色头发的荷鲁斯红了眼眶。
“最后一个文字我不认识了,星野你快来帮我看看。”
快步从主祭台走开,绕过已经具备半透明虚影的【亡灵】,走到入口处的楼梯边上,坐了下来,老师指着石板书最末尾的一个酷似鹳鸟的图案询问星野。
星野凑近,认真端详。
“让大叔来看看,那应该是······”
“妖物!”
不成想,正当星野还在看的当口,老师快速地念出了最后一个文字,旋即一口重气呼出,仪式进入尾声。可也就是这口重气,让本来摇摇欲碎的神名文字连带着那虚影竟径直地向后飞去,直至越过那光芒萦绕的冥府缝隙。
更糟糕的是,最后的神名文字碎了,在冥府之门里面碎的。
好消息,那人活了。
坏消息,那人死了。
老师故意的!
“这个世界,承受不了三个【欧西里斯】。”
附注: 这里的【三个欧西里斯】指的是老师、星野、梦。老师因为剧情中前不久的一场秘仪,在概念上达到了“在阿拜多斯穿着寿衣之人”=“埃及的死者”=“欧西里斯”的状态,所以他在象征上可以被算作是活着的欧西里斯。 星野则是因为荷鲁斯和拉神的复杂关系,埃及人观念中,当太阳落山,拉神坠入冥界,或者作为“活着的荷鲁斯”的法老死亡,即会变成冥府的欧西里斯,成为冥界的主宰。剧情中所处的环境是死神的神殿底部,老师又营造了近乎冥界的环境,所以星野也可以被认为是欧西里斯。 梦的话,她就是欧西里斯。因为老师实质上是人,但星野和梦就死者与生者互斥了,所以梦必须呆在真正的冥界。
“咳咳咳!!!”痰,血,胆汁,汗水,眼泪,能称得上是体液的东西,除了下身那个有些腌臜的无法确认外,老师在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然干得出奇了,“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失去指向的笑声,混沌难辨的瞳仁,老师似乎陷入了某种疯狂与挣扎的幻觉——这是重度脱水的明显症状,必须马上急救才行。
可那样的话,星野回望,冥界之门的另一侧,仪式成功了,伟大崇高之于神秘一侧具现的光环在那人的脑后亮起,双目是如正午的太阳般璀璨的金黄。眼神中有些迷茫,有些不解,可这一切都在看到彼方的星野后化作了无与伦比的欣喜。
阿拜多斯学生会现任会长,栀子梦,于冥界显现。
“别管我,星野,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吗?”幻觉与困顿中的老师用尽力气吐出声响
(五)
这是一个抉择,亦是一场称量,死神将生命置于天平的两端,二者的比重明明相去甚远,却在【死亡】面前达到了绝佳的平衡。
如此情景,若祂的身躯完整,想必已经快把脑袋扣爆了吧:
“她究竟怎么死的啊?”
“我知道《亡灵黑经》对学生/神明不一定能起到完全效果,所以更多的只是添头。结果好家伙,降灵术用上了,灵子拟态的技术也用上了,因缘、果报、业,能想到的串联其人的方法都尽可能地用上了一点···最后还是得让老师来一遍死亡再演,妄图挑战基沃托斯规则的人呐···奇迹可不是那么廉价的哟——
“叫你直接点,碎点青辉石你不听,碎不了多少,就这,还想让人荷鲁斯/星野念你的好,”
“这下我看呐,好是别想了,别让她担心都谢天谢地了。”
“就一句话,糟心,糟心呐——糟心——”
······
阿酱有一搭无一搭的“申遗语录”回响在葬祭殿内,到底是人家的地盘,虽然其本体还在冥界处理各种关节和手续,却也一点也不妨碍其知道自己神殿内发生的一切,至于发声嘛,岩石摩擦的无机质声音,着实刺耳。
“哗啦。”葬祭殿冥府大门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裂纹,随时都可能崩塌似的,每一次石子的滑落都是在星野的命门上敲锤子,按照可观的预想,待到这大门碎完,那便是自己和栀子梦真真正正的永别,所以理应是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的。
那些未曾说出的话语,那些想要问询的情报,那些早已迟到的歉意,好不容易老师给了一次补救的机会,理应是不容错过的。
这些年失去前辈后自己做过的傻事,这些日子里拥有了后辈们与之相处的点点滴滴、趣事乐事,这段被老师拯救了的时光,理应是摆好一大堆的酒菜瓜果促膝长谈的。
理应。
粉发女孩背对着冥府的大门,门那头栀子梦的呼唤由弱到强,从最开始的“唔啊,好渴,有没有水”到“诶,怎么回事突然不渴了”再到“星野?星野酱?是你的吧”,地狱笑话的两方面的程度都在飞快地削弱着。
要,把老师放着不管等他干死,然后顺手丢过去让梦前辈好好照顾吗?反正他也是【欧西里斯】,正相配。
开什么阿拜多斯玩笑!
当此之时,小鸟游星野做出了决定:不能在这地方再给他人收一次尸了。
她刚刚在整个死神神殿内绕了八圈,除了发现没有王名表这个BUG外,还发现这个神殿是真的一点水贮藏都没有,紧巴到过分!
且,这里作为栀子梦的死地,更不可能存在绿洲地下水的可能,距离此处最近的水源只有来时的越野车了,只要把老师带过去,车子里的饮用水储备自己是提前准备和检查好的,万无一失。
这么想着,就这么要做了。
“干啥干啥?”死神的声音颇具无厘头的气质,“人都在这里眼巴巴看着你呢。”
“再不补充水分,老师就会死掉,到时候你负责。”星野的语调中不自觉地带上了火气。
“可他腰上的瓶子就是他的水杯来着,只是被我们占用了当浴池而已,喝是能喝的,而且是生理盐水,面对当下环境不能说正好吧,只能说赶巧了不是。”
兀地,星野的身形一震,一种被戏耍了的怒火自心头直冲天灵盖,“你TM不早说!!!!!!”
又是一阵喧闹,连带着【荷鲁斯之眼】的狂喷,把葬祭殿除了大门外的地方打得千疮百孔。
好在,分寸极为妥当,已经不那么“冒失”了···大概吧。
终于,又见面了。
就着老师取出《亡灵黑经》的凹槽坐下,正襟危坐了一小会儿便放松了身子泄了气,缩着腿,两只手找不到地方放,忸怩极了。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犯错的“小孩”低着头,“自从在这里找到你,已经过去了两年,现在我已经升到三年级了,升到和你一样的年级,也有了非常可爱也十分可靠的后辈。当然,一直在这里摩擦石头不露面的家伙除外,它自说自话是老师派来监视我的,怕我想不开做什么傻事,梦前辈,你给评评理,现在的大···我,是这样的人吗?”
想说的话千回百转,最后到嘴边的,却是这样稚气十足的话语,甚至有几分小情绪在里面,十分的可爱。
这可和栀子梦认知中的小鸟游星野可不一样啊,太不一样了,拉啊,阿蒙啊,阿吞啊,谁干的啊,哦,知道是谁了,“星野酱,你是在模仿我吗?”
一个人,在用另一个人的活法,活着。
别人或许看穿了,也或许没有,只有真正当被模仿的那个人切实地出现在了面前才猛然惊觉,不,是早就察觉却已然麻木,“Pretender,梦前辈,你是说我是这样的伪装者吗?抱歉,那样的人生只会是老师啦,我···只是快两年没有放学了而已。”
少女抬头,疲惫到快要死掉的眼神直刺着冥府那头的心房。
有感觉地,有情绪在酝酿,有情绪正在期待着爆发。
“还没到这里的时候,乃至仪式还没开始的时候,大叔一直都在想,在想我们的再见是应该延续上一次的吵架,还是直白地告诉你你已经死了,是我亲手埋的你···就···找了挺长时间···33天···都够让老师把你做成木乃伊了······”
“你,已经死掉了啊,梦前辈!”
振聋,发聩。
等到发觉的时候,小鸟游星野才发现自己刚刚是用近乎嘶吼的方式把最残酷的事实揭露,仅有那一瞬间,自冥府大门另一侧的栀子梦的视角而去,星野的表情和神态是那么地狂野,滔天的怨怼、怒火、自责、疲惫都收束归一,化作最严苛的子弹,去击穿本应是最亲切最敬重之人的胸膛。
“荷鲁斯从来都是个犟种!”死神亦感到胆寒。
“闭嘴!!!消失——”紧绷的脸,延展的呆毛,似有似无发生即将形变的光环,以晓之天空的名义喝退,不出意外的话,此后直至天明,阿酱都不会再有任何发言的可能。
那么,把视角切回来,被最可爱的后辈亲自下达的《死亡通知单》落入正主手里,落到明明有意识、能呼吸、光环也亮着的栀子梦耳朵里。
愕然,有之;
疑惑,有之;
坦然,亦有之。
把这份情报细细地放在嘴里咀嚼,咬出一点失落的味道,“果然···嘛。”
这里的景色的确不太像阿拜多斯,又是那么的阿拜多斯——来自死神的最后一点小怜悯——冥府杜厄特的固有景观一直都是昏暗无边的亡魂沙漠,只有二十一道门扉所在之地才能有那么一丝火把的光亮,而梦所在的这里,澄澈明净,惠风和畅,禾本科的多年生草本植物在河的两岸轻轻摇曳,恬静,淡然,只要身处此地便能感受到无限的平静与安详——芦苇原,那是阿拜多斯还伟大着的时候,前辈们带梦游览古迹时所见壁画中描绘的只有纯洁无瑕的灵魂才能去往的天堂。
在这片原野中,梦的失落,梦的哀伤,梦的绝望,一如风中的细小轻尘,来了,走了,便了了,“可是啊,我现在就站在这里哦,站在星野酱你的话语能传达到的地方。”
那份刻在灵魂深处的温度,那是一份能融化所有寒心的温度,栀子梦特有的温度。伴随着她的笑容,仿佛一切的因果都不重要,她就站在这里,站在小鸟游星野的面前,站在仅一墙之隔的“彼世”,只需要接受眼前这个事实就好,接受就好······
“······”一口银牙几欲咬碎。
那种事情,那种事情,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你,”要是能假意地反驳一下我该多好。
“我,”不想再杀掉你第二次了啊,梦前辈。
“对不起。”
所有要说的话全部堵死,梦复活了,星野确认了,便只有向她好好道歉。
然后可以想见的,按照寻常抒情肥皂剧的情节,接下来无外乎梦不需要星野道歉,反而应该是她给星野道歉才对,再好好安慰失魂落魄到放声大哭的星野,最后以阿拜多斯学生会会长的身份感谢副会长这些年来对阿拜多斯做出的贡献云云。
——怎么可能呢,某人的泪,在亲手埋葬梦的那一天便流干了。即使那人再一次出现在面前,侧眼一看便知晓结果的事情,在默契十足的两人之间,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
话已至此,事已至此。
除了,“说说那个笔记本在哪里吧——不,把里面的内容亲口告诉我,老师所引发的奇迹时间很短,可爱的后辈们也在等着我回去,属于阿拜多斯学生会副会长的时间可能真的就只有这么一小会儿了。”
“至少还有一个晚上不是吗?”梦打趣道,“日之舟在冥河飘荡的时间,是属于我们(欧西里斯)的。看星野酱这模样,是还没找到吗,明明放得很明显了,明明应该是一想就能想到的地方,前辈我真的会很伤······”
“说不说!!!”直至此时,梦笑得灿烂。
她生气,她赔笑,这才属于她们的片段与时间。
“那你可要听好了,
星野酱,你还好吗?
诶嘿嘿,变成三年级的星野酱,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了呢?
这封信是送给未来(当下)的星野酱的,虽然我(本应该)看不到长成三年级学生的星野酱。但是你一定成为了更为优秀的前辈吧——怎么样,有做好一个优秀的前辈吗,能照看好后辈了吗?成为能好好保护好她们的优秀前辈了吗?能和大家齐心协力了吗?有交到在困难的时候能伸出援手的朋友了吗?有好好向着未来前进吗?
‘呜嘿’还笑的标准吗?
······
长长的,一连串的,说是笔记,实际上是一通来自【过往】,对于【现在】,期许【未来】的祈愿,一些,前辈想对后辈说的念话罢了。
“前辈,你···你在骗人对吧?”荷鲁斯的表情有了松动。
“这···是你临时编的···对吧?”小鸟游星野的眼皮不规律地眨动着。
“那么···笨蛋的前辈···怎么可能预料到···会有现在!”星野的鼻头酸极了。
“我才是···什么都没做到的那个,”
“我才是···要被后辈和大人帮助的那个,”
“我才是···困顿在【梦】里没有醒过来的那个,”
执着于过去的人,永远也无法迈向未来。
自发现并亲手埋葬了栀子梦后,小鸟游星野便再也没有放过学,宛若行尸走肉,恰似行走的尸骸,吃饭喝水是维持生命体征所需,走到哪里睡到哪里是调节生物钟的必须,大人不可信任,后辈不敢信任,自己,绝对不能信任。
后知,后觉,后悔,后怕。
“帮帮我,前辈,我才是那个搞糟了一切的家伙啊。”
滴,带着咸味的液体终究从眼眶,鼻翼,嘴角流到下巴,再落到神殿的地砖上。
“感觉,跟我很像呢。”栀子梦的微笑依旧。
“······”那个人的话还是和以往一样,能让人一瞬间止住所有悲与戚。
“辛苦啦,星野酱,一直以来都在自己默默地努力着,在大家都看不见的地方,在大家都没想到的时候,一直,一直,一直地在努力着,不是吗?”
“更何况,眼下并不算糟糕吧,既非短兵相接,更不是千钧一发,星野酱和后面的那位大人从阿拜多斯学院本部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没有一丝慌乱和急迫——我有看到哦,星野酱说的‘看笑话’实际上是星野酱你发自内心地为那位大人担心着,等确认真的不会出什么意外了,才走过来——这点让前辈我非常欣慰和自豪哦,真不愧是我的后辈。”
“梦前辈那个时候不也一样吗,我···只是延续传统而已。对,延续传统而已。”撇嘴嘟囔,有点不想直视那个绿发的人儿。
怎料梦的嘴角再上扬了一个弧度:“提挂【钢铁荷鲁斯】的方式,”、“战术绑带的穿法,”、“蓄得和我一样长的头发,”、“变得和我···呜···还是那么贫瘠的欧派,啊不是,我是说领带的位置,诶嘿嘿”
·····
“和我一样呢。”为了掩盖自己的口误(?),梦明媚地笑了,开心的笑着。
“呜嘿,是这样的,和前辈一样呢,其实最近我也有在考虑要不要把这样的穿搭方式定成阿拜多斯三年生的标准制式呢——贫瘠款和令人羡慕的大雷款都有参考的那种。”
“噗!”X2
“哈哈哈哈!”X2
果然,还是笑着的星野最可爱了。
然后她俩对了一夜的帐,从梦走后阿拜多斯的经济循环,和凯撒集团的来往博弈,和沙漠化加剧者比纳在异域相位的反复拉扯博弈,穿插与现如今各个后辈怎么相识相知的故事,老师在接受委托后提供的帮助和一看就是纸上谈兵的考卷,附带狠狠吐槽了那个只会造奇观的死神眼珠······这么一想,这两年来接触到的也不全是坏事嘛。
一切的一切,梦都在耐心地听着。老师给星野装备的T5背包防御力惊人,内部储存的空间一样相当惊人,一晚上,两个人,花生瓜子矿泉水,啊不是,曾经那些梦喜欢喝的,星野喜欢吃的,零零总总可以称得上回忆见证品的东西,以及不知何时被后辈们偷偷塞进去的送给两位前辈的贺卡与礼物。
“呜嘿,她们什么时候塞进去的啊,大···咳咳,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呢。”
葬祭殿有火把,芦苇原有亮光,冥府之门虽说只有十厘米不到的缝隙,传递点东西总是可以的,你一言,我一嘴,你评价一个,我唠唠她的故事——真是充实。
“和前辈在一起搞笨蛋的日子,真是久违了。”过了不知道多久,有所释怀的星野伸了个牛逼哄哄的懒腰,“感觉真好。”
“并不是哦,星野酱。”喝下瓶子里的最后一点水,梦的表情幸福极了,“这是你们所创造,并将继续创造的青春故事,前辈我只是这个故事的聆听者,也只会是那个聆听者。”
“逝者已矣,生者自当前行。”
“阿拜多斯的文化里从来没有什么守望的传统,生命是一场无尽的轮回,你所仰望的天空已经快亮了,已经不需要我也能走下去了。”
“才没有!不是的!”星野抬起头,蓝与金之瞳与梦的眼眸保持绝对的直视,“梦前辈始终都是梦前辈,是对小鸟游星野无比重要的梦前辈,我舍不······”
“星野酱,”梦笑得很好看,有太阳的味道,“我已经死了哦。”
失去之物无法寻回。
死者无法复生。
再伟大的奇迹能影响到的也只有活着的一切。
三条原本被打破的规则不知何时已悄然弥合,当破碎的冥府之门上最后一块碎石落下,奇迹的时效性便迎来末路。
“接下来的故事,欢笑、苦痛、快乐、哀愁,酸甜苦辣,就由那边那个大人和你的那些可爱的后辈们陪你一起度过吧。”
“我亲爱的星野/天空,已经不那么爱发脾气的后辈/太阳,”
“你们才是阿拜多斯的未来/活着的欧西里斯,”
“如果还觉得不够成熟,就去找可靠的大人指导,”
“如果是知识储备不足,就老老实实地读战术笔记、做考卷、看战术光盘,”
“如果经济还不景气,我允许你使用一切能用的手段。”
事已至此,话便至此。
“老实说,我也舍不得你啊,星野酱。”
“这份奇迹,太珍贵了,珍贵到真的一丝一毫都不想放手。”
“可是我必须放手呢,星野酱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你自己的人生,已经不用再模仿我了——”
说完这些,梦,哭了。
“我···不要。”
(六)
老师是什么时候醒的没人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缺水昏过去也没人知道,唯一知道的是挺尸状态的睡姿总是挺好的,而且没有磨牙的坏习惯。
回过神的时候,葬祭殿的摆饰装潢不知怎的换了一茬似的,红红的,像极了地狱的盛景——来自冥府杜厄特,其为死神所执掌的二十一道门扉之一,已然完全现界。
一问时间,明日边缘,黎明将至。
“对不起啦老师,《太阳金经》里面的内容我实在没办法念出口,只能你来啦。”
小鸟游星野把《亡灵黑经》旁的另一部大书递到老师面前,同样是一次性的仿品(对于学生而言),这个看上去可就贵太多了,不管是镀金还是纯黄金的,总之是贵得很没错,也不知道阿酱是怎么鼓捣出来的,回头真的得好好审问一下祂了。
“你确定要我来读?”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老师罕见地对星野没了好气。
“我是没办法再把一个人杀掉的,”和梦聊了很多,自然也包括这件事,但似乎总差了一口气的样子,小鸟游星野扪心自问,即使有梦的开解,就凭她最后的那句话,星野说什么都下不去手,“能见到梦前辈我已经很知足了,所以···再一次送走她这件事······”
星野无言,老师没声,只得让出一个身位,让星野走到台阶上,自己就着阿酱的泡澡水/生理盐水灌上一口,一步三摇摇地走向冥府大门前。
没办法,《太阳金经》和《亡灵黑经》一样,是真的重啊。
“站住!”叫住准备顺着楼梯走向神殿表层的星野,“我念,你听,有看不懂的,你好纠正···你不想看的话,也不用转过头来,听我描述,你再回答就好。”
“还真是过分呐。”星野望着入口那里微微透露的一点点缝隙,以及缝隙后的深沉天空,果然没有转过身。
不得不说,楼梯处的收音效果是真的好,老师临了也和梦谈了些话,星野是听得真真的。当然的当然,阿酱是回来了的,梦亲手递过去,老师亲手接收的,完美。
“那么,我开始念了。”坐在两个大书原本镶嵌的凹槽中间,老师清了清嗓子:
“尘归尘,土归土。”
“该走的,不该留。”
内容很简单,也很纯粹,念完的当下,另一头的梦消散,这一头的星野便再也无法强迫自己撑住,一头倒了下去,是昏了,还是睡了,没人知道。
只知道,黎明的清风终将迎来崭新的花朵。
“普鲁修卡,”意为黎明之花。
“啊不对,小鸟游星野,放学了。”
抱着星野离开死神神殿的时候,老师看到了太阳的重新升起,在这片土地所孕育的文化中,此为新生的开始。
赞美黎明。
赞美太阳。
赞美阿拜多斯。